啊 是懒人 不定时诈尸

假如所有人都是死后重生的,只有润玉是原装的,会发生什么?(三)

第九章

土地在此处兢兢业业已有百年,神仙见得不多,唯见过的几次将他吓成这般模样都做了病,哆哆嗦嗦停不下来。前几日来的上神见他这般大笑半天,这日来的却是脾气顶好,声音温柔不说还扶他起身,真真是有礼貌的好神。


于是抬头再观,又是吓着——好俊俏的神仙——随即悲愤这才是仙人之姿啊仙人之姿!而他不愧为土地、仙!


润玉就想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否则怎么总遇奇怪之人,太白算一个,涅槃后的旭凤算一个,这儿又一个,于是润玉问:【土地仙,你在我身上可是看到什么?为何一副惊恐模样?】


土地猛地摇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润玉微笑放心:【那就好,】还以为久不来下界穿着服饰不对闹了笑话,又问:【对了,土地仙你可曾在此处见过太白星君?】


【见过见过的,】好好的土地仙不哆嗦了换了副笑模样,倒是胖胖的有些慈眉善目,【小老儿十日前在此处见过星君,星君往那城里集市方向去了。】


润玉谢过土地仙亦往集市而去,只是没走几步便有些迟疑,靠的集市越近凡人的气息越重,灵珠碎瓣的气息已经弱不可寻,可这会儿他都还没入城呢,该要如何寻太白那厮?而这会儿要被润玉寻的那厮正在城中街市转悠,并且一直琢磨一件十分之拧巴之事,便是那夜闯北天门之人到底是擒?还是不擒?


太白蹲坐高处屋檐苦恼,他自认坐拥有上一世记忆知晓这祸事是彦佑那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蛇在一条颇有些异想天开的龙鱼的指点下做的,于是他真真有些替他未来的陛下提前担忧,有兄如此有母如此此,当真劫数。


眼见那蛇本是自家未来天帝的义兄,却未见又如何亲密之姿反而处处作梗碍眼,难不成这便是下界畜生升仙与集天地之气所化的他的区别所在?有一言语如何说的……六根不净?不辨是非?


也有可能纯粹是脑容量小。不过脑容量小之蛇,必有其它处的优势,比如心大,还无底。


彦佑以为自北天门逃脱后便万事大吉——毕竟上一世没人抓到他,这会儿在下界人间晃荡不想回去洞庭复命,说来他也颇惨,自小孤苦无依被人收养,却硬被按着别人模子比着长大,若非他心不装事早抑郁而死。但人间那句话——儿大不由娘,况且还不是亲娘——彦佑便生了多种逍遥自在心思,可偏偏不论哪种心思他都生得不纯不粹,比如死心塌地为养母做事报一份养育之恩,比如索性不管世俗恩怨,不给那疯疯癫癫养母一点希望——能倚他复当年之仇。于是端的便是犹豫害人,况且他之后,还真的坑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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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但你让一条蛇反思?那便不会有人间寓言农夫与蛇的故事,恩将仇报似是惯例,人间总是苛责着农夫之蠢,却无人责那蛇的狡诈与不知恩典以及——明知自己会被冻死为何还在冬日跑出的险恶用心?对自己,对别人,都是。


那是兽的天性,捕猎与生存时,不存善恶。


所以彦佑大抵也是这般认为的,你即救我用我又不随我愿,那便是错。


可此时彦佑游荡下界人间,倒也不是完全无所事事闲云野鹤,他还没得那份情趣陶冶情操,他拉了一人出了水镜游荡人间,早早地他想绝了锦觅与天上凤凰相遇的情缘,这两人之后爱的多惨他是亲眼目睹的,再者天界崩塌功德柱断裂无不跟这两人相爱有关,这分明不是他俩的劫数而是卷了别人进来后的天界之劫!他蛇仙彦佑可是在发觉重生之后便发重誓,再不经历上一世雷霆之刑,不愿再直面那至高无极九十九重天的滔天怒意,他被一瞬间蒸发没了好吗!真的恐怖。


可是吧,就偏有人不信命也不信天,以为自己才是天地间唯一主角,一切啊,合该围着他转,比如锦觅。


【扑哧君你走快些啊!这事若是做成,我们又能积累功德一件,到时贴在那功德柱上,定不会再断裂了!】看看看看,就是如此天真单纯,彦佑都不好意思讲明那万年累世积累下的功德都能被你们弄断,这点儿杯水车薪还是别来献丑,可他还得赔笑说:【好好,我就来,只是那边小食着实不错,美人儿要不要尝尝?】


锦觅撇过一眼瞧了,索然无味道:【不过一些吃食罢了,扑哧君若是喜欢可去尝一些,不过我要先走了,因为任何事——】寒了脸冷冷看着彦佑说,【——任何事在我看来都没有贴补功德柱重要。】


【可也不在这一时嘛美人儿~】彦佑还试图劝,被锦觅一句话怼回:【如果彦佑君不帮我,那我只好上天界,寻那最简单法子了,想来夜神殿下此时,还未曾防备于我吧。】


【……】彦佑只好默不作声,但他想,他一定要在六界美人谱锦觅那页补一句:有美人心如蛇蝎,爱之必伤,需敬而远之。于是两人颇像主人与狗一般牵着路过街市,太白蹲在高处屋顶看着又一次叹气,要命的人物全都聚在一起啊如何是好,抓呢还是不抓呢,是个问题。忽然一个天兵自太白身后冒出来,俯身耳语过来一番惊得太白差点从屋顶上掉下去,什什什什什么?!夜神润玉!天界大殿下!他未来的天帝陛下!也被打发下界调查此事?!这这这上一世的剧本不是这样吧?!


抱头痛思半晌太白忽然连滚带爬起来跑走,先不管各种恩怨,得找到正主才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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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玄界正清,得极天之精气,俱化物形,人也。


而其眉目清明,通晓九天。


 

在人界寻找一缕气息是有些难度,润玉找太白颇是不太顺畅,但反过来太白寻润玉可是容易,只因太白本是天地玄气所化,得极天之精气如天地一般所化同体,太白就只需站在那里便可察万里之外丝缕烟气,更况此间独一的应龙润玉,兼太白更是早早便种了玄气在其身其元,为的便是此世不错他的天帝任何一分所在。但太白既种了那气在应龙之身,便也沾染了应龙之息,叫那恒古悠远的气息徐徐熏养,愈发纯净与……不敌龙涎香气,不,那简直可称垂涎。


那香气糅杂荒夷大道罡风,淳甜而厚重,清凛而孤寂。


既想拥抱,又想厮杀。


那是他的天帝润玉。


而此世此时还不是天帝的润玉巧在街边悠闲观赏一对玉兔儿,他被那兔儿憨模样吸引,笑了想这可比嫦娥仙子仙洞中的肥兔可人眼多了,不至于总叫旁人惦记烤了去吃。太白寻气息过来时,恰看到这抹笑,惊得三魂七魄(如果他有)都要飞升,有匪君子嫣然一笑,可明艳苍生。润玉却似被别的什么惊到,猝然回头,却只看到太白站于身后,一脸的难以形容。


润玉想了一下问:【星君可是追那夜闯北天门之人到得此地?】


太白摇头,又点头,复又摇头道:【夜神殿下何须亲来此处?待太白寻得那人交与殿下便是。】


润玉却是叹息:【我也是下来——】伸手去拿那对儿玉兔儿【——躲躲清净。】翻手一颗灵力珠子便现在掌心,堪堪递到目瞪口呆店家手中时被太白抢回换了银子过去,赔笑给怒目而视的店家说:【我家公子拿错了。】可那分明是颗凝天灵地宝的璀璨明珠,没有得到宝贝的店家狠狠剐了太白一眼。


润玉自是知晓自己闹了什么笑话,他本是没在意可出手后便知错了,又想也没的什么就随缘了,谁想叫太白给劫了,而这仙将还不还他了。眼见太白当做无事发生把灵力珠子昧掉,润玉道:【星君的清辉殿怕是比我的璇玑宫还要清寒?】言下之意可别欺负我了。太白闻言眨眼,遂说:【那我送夜神殿下别的,可好?】


这大约是流年不利以来更新奇之事,润玉慢慢眨眼瞧太白星君也不像他人所扮,也从无人同他开的这般玩笑,思付之下颇是不解,难道这太白所言,并非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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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地上人界一日天界不过几瞬,太白自己也虚度日光多不胜,便拐带了想干正事的夜神去了不务正业,他们是神仙嘛,神仙都认真做事了,要下界终生干什么呢?润玉被太白这通歪理打败折服,想这太白可是天界神将武星,若他不做正事,九重天界之碑,还不得碎。谁知太白啐口不屑:【不是有人叫嚣自称天界第一?我不妨让他便是。】


润玉却拢了衣袖淡淡说:【星君还是慎言的好。】


太白小声嘀咕:【我也只同你说说罢了。】


可润玉还是听得清明,应龙之耳那是什么,何况神仙本通四海应龙又为翘楚,虽润玉还是只不足万年的小龙,该有的却一样不少,他的通天之能虽在锤炼后方能现,但四千岁上下的天界以是无仙能敌。却藏拙与清冷之中,避祸与风口浪尖。


但祸有避之不及,无享独善其身之理。


穷奇现身时正是月满中天人寂静时,太白邀了润玉宿在酒肆,想着灌醉一尾龙是何等丰功伟绩,打架的便找上门来。润玉凭栏倚着眼前就闪出了绿光,绿油油的活像白日里看的脸谱油彩,端是反胃。太白一杆长枪刺出挑穷奇利爪与窗前,遂向后坐与栏上同润玉说:【夜神殿下,这也不是越老的东西,越好。】润玉轻轻抿一口酒说:【这老酒,就不错。】


太白哈哈一笑蹦入院中,被他一枪挑飞的穷奇翻墙再入,见着太白,着实一番个中滋味。穷奇说:【你不是天外之神从不入世吗?】太白闻言挑眉:【那不是被你们逼出来的吗?】手下却玄气鼎盛裂光炸响,【居住的屋顶睡觉的床榻都被你们一一拆了,谁还能有更好的性子哄你们开心?】


穷奇狞笑:【又不是我干的,】指了指屋内自斟自饮之人,【都是他的错。】


太白回头一观,那人似有所感抬目观来,又遥遥举杯相邀,太白笑意张扬爬上脸颊,甩着长枪扛于肩上道:【你这重填里子的蠢钝之货,再活十万年也是枉然,到叫我生了替白帝清理门户之意。】


穷奇谨而慎之后退一步:【上一世我便奇怪你究竟何人?无极天道都让了你三分。】太白却一脸不屑神色晦暗,让了又如何?润玉还不是死的灰飞烟灭渣都不剩。况这天道什么时候真的公正过?再他为何要同一畜生多言这事?那被自己匡在结界之外之人满是玲珑心思,被看出半分可就糟了,太白私心想不要再来一回“赢得陛下信任之心的十万种方法”的试验之路,那一路的坎坷,想想都心酸。


就说他太白是谁啊?远的不说上一世可是神将武星天界独一份的存在,不也落得费尽心思才得君心的“凄凉”之地,虽然其中乐趣不为外人道但君心似海,揣摩的他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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