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是懒人 不定时诈尸

假如所有人都是死后重生的,只有润玉是原装的,会发生什么?(二)

第五章

一拜天,二祭地,三叩父母恩师,四敬兄友弟恭,五交四海友人,六觅知心爱侣。


天道的伦常,万归从一。


人。仙。神。佛。妖。魔。鬼。尊。


 

旭凤再见那座似刻在云端之后的九霄云殿时,心中所想已然不同千万年前往日旧时。


想他如今区区几千岁而万年前也不过一只开智未久的小凤凰,在父母的羽翼构建下无忧成长着,自以为尝遍了酸甜苦辣阅尽了世间百态,谈了场自认为旷古迄今的恋爱,历一场在他看来痛极的情劫,便是得道天极修得正果万归从一。却从未想,那竟只是沧海一粟,不过尔尔。怨他鸟目两开却眸光短浅,可往后其过其错,皆被由此揭起不正之因。


后界评世将他钉在弑兄谋逆颠覆天道的耻辱柱上,寻根问源便说他自小就是副随了天后的蛇蝎心肠,将鸟兽的睚眦必报之心,演绎的淋漓尽致。可是,他旭凤不服。他自问不过是谈了场恋爱,怎就不容天理?不过是要拿回母神本赋予他之物,怎就触怒天极?


万道雷劫在天帝殒身后尽数落于他身,天地崩塌伊始,他在神魂撕裂中似听到至高无极九十九重天降下的怒言:【尔!等!该!死!】


然后便是神形俱灭,万死不复。


旭凤自认忘不了雷霆降落之痛,也不懂为何此处重生一世,但就此一世,旭凤想自己定当不会再站于了天道背侧,那被构陷的反出天道之事?与他何干?该背此大过之人,也绝不是他!而这天道冥冥,自有其人,该承其重。


【我的好兄长,你呀可真不该如此早早就置身事外,】旭凤摆手挥去一身由润玉幻化的云纱白衣,换了贯穿的鲜红金线刺绣的外袍覆裹身躯,整理仪容昂首迈步上殿,【时过境迁弟弟不过是吃一堑长一智,而如今你不知,我知……】万年来旭凤从来未曾这般得意畅笑过,他的指尖摩挲着有些颤栗与兴奋,想想他可先窥天机而可逆天改命,如何还能再输?


【就休怪弟弟手下无情了!】


这天道,这帝位,以及锦觅,我的兄长,我旭凤统统不会给你一分!一毫!


脚步踏上最后一层台阶,仙侍悠长而洪亮的通报贯入高高于上的九霄云殿,旭凤撩衣拾阶而上。


【火——神——到——!】


与此九霄云殿太白星君刚刚离去,化了一道白虹破层云落于濯沐池畔,星夜为伴观了一场仙人之姿,险陶醉了不知今夕何年何岁。


—— —— —— —— —— ——


第六章

【旭儿!你可还好?可有受伤?】


自旭凤一入殿内,端的仪态方正的天后便没了威仪只剩母意,她奔下高台来至旭凤身旁,上下左右探查有无损伤,关切之意溢于言表。旭凤微笑迎合他的母神,眸光带点感慨任母摆弄,这份亲昵已恍如隔世久不曾享,就贪了些。


【旭凤平安归来就好,你这般摆弄孩子,像什么样子。】天帝虽端住了帝之威仪,却也站在妻儿身旁,目光看着旭凤也是欢喜快乐,旭凤也是欢喜,这可是上一世散尽元神救自己一命的父帝啊!


【儿臣见过父帝母神,涅槃日久,让父帝母神担忧了。】旭凤躬身行礼,言辞恭敬。倒是奇了天后原来吾儿涅槃一次竟可懂多了些礼数,虽不如从前天真烂漫,也是好的紧,更有未来天帝之姿。天后寻了天帝问是否如此?天帝自是只能点头称好。可不及这天帝多插几句便被嘴快鸟族天后夺了说话空隙,再无他开口之机。


这天地间唯二的凤凰母子开始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直到絮叨出旭凤想说一晚的话:【儿臣之所以涅槃会提前结束,是因为察觉到一股寒凉之意侵入凤凰台,不得已才终止涅槃,否则必成大祸。】


天后果然大怒,怒瞪天帝,天帝果然也大怒。


原以为不过是宵小之辈夜闯北天门欲行不轨,毕竟今日魔界蠢蠢欲动。可眼下细思深究,倒也不无可能是冲着凤凰涅槃而来,虽不排除魔界所为,但趁此机除了天界战神之号的凤凰,也是妙事一桩。


由此可见此闯入之人,其心可诛!


天后推言天帝:【依旭儿所言他身处凤凰台中仍能感到寒凉之意,此人定是火系法术相克之术冠绝,这偌大天宫中,只有一人水系法术有此功力可深及凤凰台上焚火之中!】


天帝犹疑:【你是说……润玉?】


天后却笃定:【舍他其谁?!】


于是,传召夜神润玉。


润玉应招而来大概也知所为何事,想他闲来日久父帝母神无事从不召他,淡漠忽视的他自己都快忘记自己有这天界大殿下之名,却偏偏有名无实还担的些无稽错处,可笑不也?如今的召见呀,一如从前多半也是因为旭凤,才不会是因那来历不明闯入者。


入殿叩拜,天帝当空便是一厉责问之:【夜神润玉,你可知罪?!】


看吧,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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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儿臣不知何故,请父帝明示。】


九霄云殿之上空旷,润玉跪拜其中颇是单薄,旭凤立于一旁,静默无声。


【不知何故?那好且由本座问你,今夜你在何处?!见过何人?!】责问这便开始了呢,可纵使润玉脑子再聪慧也无从辨出这里唱的是哪一出大戏,不明父帝又要他扮的是何角何色。


【儿臣今夜于观瞻台布星,不曾前往别处,只从北天门返回璇玑宫时,遇一黑衣蒙面人闯入,儿臣与其交手却被其逃脱。】


天后此处兀的插言,面前矮几也被拍的震天怒响:【那人是何身份?!为何会从北天门闯入?!有何目的?!你又为何没将此人拿下?!】


天后之怒当真吓着几人,九霄云殿似乎那瞬间填了只铺天盖地的火凤凰。旭凤挑眉四望,这一世母神之怒比上一世更甚,再看跪与身边的润玉,已是额头见汗。而润玉以一拜顺手掩去额头汗珠,复起身道:【请母神息怒,是儿臣法术修习不精才使闯入者逃脱,应当受罚。只那闯入者灵力高强,又使用火系法器,儿臣大意被其所伤才至其逃脱,不过幸得火神凤凰翎箭追踪,想必那人是逃脱不去的。】


【兄长受伤了?!】明知故问。


【伤势可严重?】这个倒有些言真意切在里。


【旭儿你可是能捉到那大逆不道之徒?!】这便是完全没听到不想听之言之语了。


三道声音叠着响起,是离的最近的火神之言最先入耳,润玉刚刚说了许多话,轻喘口气才回火神惊讶关切之言:【无妨,小伤而已——】再拜天帝,【——亦不敢劳父帝挂怀。】


【这都怪我,只想着不让父帝母神担忧,竟没注意到兄长受伤,如今兄长脸色不好,可是伤不好了?】旭凤伸手要扶润玉,可没了天帝天后之言他如何敢站起身来?天后言之凿凿在耳问的是:【你此话可当真?仅你一言何证?说不得是你想趁此机会制造混乱谋害旭凤!】


与旭凤推诿搀扶的润玉呆滞一刻,抬头瞧座上天后,原来是此下之意吗?可……这不可笑吗?自己都不曾接近那栖梧宫凤凰台,何来的如此天大罪过啊?


果然天帝开口圆场:【此事不一定同夜神有关,但夜神你确与此事有不明牵扯,若这人当真有谋害旭凤之心,这等危机天界安危之人断不可留!本座今日便命你负责追查此事,协助太白星君将此人捉拿归案!】


什……什么逆转啊,润玉叩拜父帝之意时心中腹诽,步出殿外时想得究竟是谁脑子拎不清明,竟开了这样一场前后矛盾别开生面的伦理大戏呢?可捉谁呢?他吗?这到有趣。


【兄长留步!】旭凤此时自身后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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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兄长可是怪了旭凤不曾言明,为兄长白白惹来父帝母神猜忌?】旭凤追上润玉说得这话,到叫润玉有些意外,他这一贯二愣子惯了的弟弟今日怎么了?这般复杂的操作,竟做得来了?难道涅槃还有此间疗效?


【兄长?】久不见润玉回应,旭凤不禁惴惴,他的兄长向来眼清目明的很,可别看出他这点儿小把戏——可都说了是小把戏,旭凤都有些不屑自己竟这般玩弄起了构陷之术,真是时也命也,想他当初天之骄子曾何用此恶道?


【哦,不曾怪你,】润玉笑着摇头,一为自己刚刚所思,二为旭凤那般扭曲表情,这弟弟究竟是想到哪里去了才这般的……作怪,【是我刚刚在想些事情走神了。】


【兄长是在忧心如何擒得那人吗?】旭凤嘴上试探,心中盘桓该何时让彦佑那厮与兄长顺利相遇还不能染了情谊。


【这我倒是不太担心,有太白星君追查我相信定可以擒得那人,】下意识转了转戴在腕间的珠串润玉目及远处道,【我只是担心此时下界,会赶不及上晚间回来布星而已。】


旭凤闻言一愣,他的兄长是这般豁达之人?还是纯粹的心大亦或演给他看?可润玉已经告辞离开,旭凤追了几步终究还是说出来那句话:【兄长被火系法器所伤,可要旭凤帮忙祛除伤处火灵吗?】


以步入仙云层叠仙路的夜神闻言回头,嫣然一笑道:【小伤而已,无需劳烦火神相助,小神这点儿法力还是有的。】


遂走了。


走了,走了就走了吧。旭凤脸色郁郁,很有垂头丧气之感转回自己宫殿,他知这一世因自己的改动而与上一世有了不同,可这不同,终究有些伤他。他细想着当年此事发时,他与兄长还是兄友弟恭的相处,还是和睦还是有爱的。可如今这一世,兄长对他,似乎有了疏离,不愿……多理他。


那厢不提凤凰鸟一只前世今世思绪绕了个十分拧巴,只说润玉。


他辞别旭凤直接去了南天门,在云巅站立片刻便化作流光直坠下界,循着那灵珠碎瓣气息寻太白星君而去,须臾间就落在一处水多池畔,润玉定睛观之是一片菏泽,竟是太湖。此处土地被上神驾到惊扰,连滚带爬冲出地面扑跪润玉脚边,拜着念着小仙不知上神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润玉低头瞧着土地哆嗦之姿,想是谁来过怎的吓他成这般模样?哪有一方土地的仙样。便一拂袖将仙扶起道:【不必害怕如斯,你只需告诉我太白星君身在何处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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